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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什麽,拔腿朝大屋跑。

屋裏的大床內尚有九只仍在睡夢裏的人形生靈,這些年,徐天玄任勞任怨的照顧他們,千萬別在這個關頭出事!

擡腿沖進房間,徐天玄霎時楞在原地。這一震,沒把人形生靈們震得口鼻流血,卻是悉數震回了原形!

徐天玄瞪眼直盯大床。盡管以往他們也時不時的化作原形,可畢竟孩童模樣占有多數,原形是少數,隨手藏一個,事情眨眼揭過。然而,他們此刻均是這副模樣,難道全藏起來?

正值變故之際,萬一有誰古道熱腸的一心幫助徐天玄照顧弟弟妹妹們,這事如此掩蓋得了。

徐天玄沒法,拽起狼崽幼熊一個勁的塞至床底。他一邊感慨,辛苦養了他們這麽多年,他們居然仍是幼崽。同時,他又一邊倍感欣慰,虧得是幼崽,不然再多床也塞不進去。

此時此刻,徐天玄瞅參五與玉六最順眼,沒別的理由,就是他們原形個頭小!

小鷹合攏翅膀,小狐貍蜷起尾巴,一條睡夢中的魚在床底撲騰。徐天玄小心翼翼地把小銀杏樹苗挪到床下,順便彎了彎樹頂的細枝,避免樹枝冒出頭。

整理好這些,徐天玄打量了一番兩張空蕩蕩的大床,他將枕頭胡亂堆在床中,牽過被子蓋住。

一盞茶的時間後,狂風停止,灰雪重新變回白雪,受傷的人們陸陸續續醒來,他們對上一刻的□□心有餘悸。

此刻,天依舊暗沈,令人倍感壓抑。

這一天,徐天玄沒和吳冬練拳。

白兔趁亂離開主人身邊,找通界獸問個究竟。通界獸只向白兔提及,傻病太危險,不出門可保安全,但通界獸不曾說到這病如此要命,在家同樣要遭殃。

莫不是雲祥城的智識之災變異了?

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變化,乾府的巡邏反而不及前幾天密集。因為徐天玄發現,院墻看似原來的高度,實際上已經高到根本爬不上去。

無論到達何處,與墻頂的距離始終遙遠。

乾府這次是真的嚴禁外出了!

晚些時候,一名暗黑鎧甲的隱衛來到徐天玄跟前,隱衛受了傷,臉色異常蒼白。相對隱衛,他送來的人傷得更重,道袍盡染鮮血。

徐天玄仔細一瞧,這位年輕的道士竟是雲祥觀的觀主雲義常!

隱衛取出表明乾顧隨從身份的令牌,對徐天玄說:“二少爺有令,命你照顧此人。”

接著,隱衛不等徐天玄詢問半句,急匆匆地走了。

徐天玄默默地望了一眼天空,果斷的挽起袖子,半背半扛著重傷的雲義常朝裏屋走。他在乾府白吃白住,難得二少爺交待任務,徐天玄必須好好表現。

他已經照顧了九只小的,不介意再照顧一只大的。

徐天玄輕輕地將雲義常放在床內,他瞅著昏迷的雲義常看了又看,心有疑惑。雲義常算是修士吧,修士怎麽療傷來著,與常人相同嗎?

是不是和平時一樣敷藥就可以了?

思索之餘,徐天玄解開染血的道袍,先確定雲義常的傷情再決定如何用藥。自己若是不成,就找吳冬求援。二少爺交待徐天玄照顧雲義常,沒說徐天玄不可以找幫手。

然而,當徐天玄看清雲義常的傷勢之後,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全部想法。

好可怕,太可怕了,雲義常上身居然有兩個血窟窿!

血窟窿差不多徐天玄的拳頭大小,直直的對穿身體。這會兒雖沒再流血,但觸目驚心的感覺不減分毫。徐天玄抹了一把冷汗,修士果然非常人,這麽重的傷居然還活著。可是,傷成這般,傷口不易縫合,怎麽敷藥?

徐天玄一邊糾結,一邊燒熱水。第一步,扒光雲義常,第二步,端來熱水替雲義常清洗血跡。

單看相貌,雲義常的年齡大概比徐天玄大三四歲,徐天玄以前為狼一他們洗頭洗澡,相信雲觀主不介意與幼崽們相同待遇。

清洗了血跡,徐天玄跑了一趟吳冬那兒,向吳冬借衣物。徐天玄的衣服尺寸,雲義常穿不了,吳冬的衣服倒是可用。

吳冬這會兒頗有些心神不寧,徐天玄告訴吳冬,自己需要照顧一位受傷的病人,缺少合身的衣物。吳冬簡單問了兩句,大方的把衣服借給了徐天玄。

不一會兒,身穿粗布衣衫的雲觀主,仙風道骨的指數陡降,增加了幾分人世間的氣韻,恰如一位家族沒落的俊秀青年。

徐天玄坐在床邊,他的手裏拿著染有血跡的錦囊。錦囊花紋素雅,沒有封口,徐天玄可以看見裏面裝有何物。

可惜,他看得見,拿不到。

一只小小的錦囊內,有道袍也有小藥瓶,是雲義常放置物品的地方。徐天玄連看了幾眼小藥瓶,猜測這是否就是修士使用的藥物。偏偏他無法取出,不能給雲義常使用。

本著認真完成二少爺交待的任務,善待病患的原則,徐天玄到鄰居老管家家中借了大量藥物,各種各樣的藥物。

止血的、止痛的、外傷的、內傷的,統統來一樣。外敷的塗抹,內服的灌進肚子。治療風寒的湯藥也得灌一大碗,這大冷天的受傷,染上風寒可就不美好了。

雲義常一直昏迷,任由徐天玄搓圓捏扁。他一條小命吊在那兒,要死死不了,要活卻不見清醒的跡象。

唯一令徐天玄開心的是,雲義常傷口的肉竟然神奇的長回來了。如此誇張的康覆能力,令徐天玄忍不住想要學習白兔半途攔截邋遢老人。

老祖,我也想去雲祥觀修煉,獲得超級無敵的恢覆速度!

又過了四天,徐天玄心心念念的邋遢老人來到了徐天玄的跟前,被一位隱衛攙扶著。

這位流華老祖堅持的時間比雲義常多一些,可依然重傷在身。相比雲義常,老人身上竟有六個血窟窿!

見狀,徐天玄否決了自己前幾天的想法。感情修士的修為越高,身上的血窟窿數量越多,他還是留在乾府當一個歡樂的凡人比較好。

遍體鱗傷的邋遢老人觀察了雲義常的傷勢,長長的嘆了口氣:“不成了。”

聞言,徐天玄萬分驚恐,千萬別告訴他雲義常要死了。他養動物能養死,照顧人總該活著吧。雲義常如果在他手中不幸掉氣,徐天玄無顏面對二少爺。

“他性命無憂。”老人留下這句話,搖搖頭走了。

流華老祖返回竹屋打坐療傷。他與雲義常不同,以他的修為,退避及時,如今慢慢療傷不成問題。但是如此一來,他對於乾顧再無多少實際作用。

老人之所以感慨不成了,是指雲義常的修士之路。雲義常本就很難再進一步,此刻更是重創導致修為倒退,相當於絕了前途。除非,他有天大的奇遇。

雲祥城之北,祭壇,烏煙瘴氣。暴戾的氣息愈發失控,乾顧的臉色顯出了幾分蒼白,他微微皺了皺眉,眼角的餘光掃過不遠處的一片血海。

不確定大哥何時能夠趕回,他到底應不應該向夜血魔君求助?乾家素來與魔界關系平平,倘若與魔尊之子走的近了,怕是後患無窮。

乾顧眉宇間的愁意凝重了幾分,果然,他還是不能答應羅峙的要求。

轉眼又是五天,徐天玄睡得迷迷糊糊,忽聞耳邊響起了說話聲:“此物交給你。”

低沈的聲音分外陌生,偏偏徐天玄感到了幾分莫名的熟悉。他想要撐起眼皮看看對方是誰,奈何掙不開眼睛。

不久,他又聽得對方補充了一句:“養活。”

接下來,一切回歸了寧靜。

徐天玄醒來時,驚見自己懷中揣著一枚蛋。這枚蛋差不多巴掌大,白白的蛋殼仿若溫潤玉石,表面泛著淡淡的柔光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通天六界

#一覺醒來,多了一枚蛋,怎麽辦##紅色標識高亮#

1樓:炒蛋

2樓:煎蛋

3樓:蒸蛋

4樓:煮蛋

……

N樓:樓主,孵蛋才是王道啊

第 12 章

瞪著白蛋看了又看,徐天玄終於確定,這不是自己的幻覺,當真有人半夜給他送來了一枚蛋,並且要他養活這枚蛋。

平白無辜的得到一枚白蛋,徐天玄表示壓力不大。可是,如果要他成功養活這枚蛋,徐天玄覺得壓力很大。

在徐天玄的飼養道路上,他飼養的家禽一直是犧牲了的多,活下來的少。徐天玄略感苦惱,到底是誰在他半夢半醒的時候,交給他這麽艱巨的一個任務。

假如那個時候,徐天玄可以討價還價,他一定會闡明自己的意見。養不活咋辦?有懲罰麽?

可惜,如今白蛋已經在他懷裏,一時半會也不能退回去了。

對方能輕松進入乾府,交給他這枚白蛋,證明與乾府有幾分牽連。可見,對方多半也篤定徐天玄沒得選,唯有接受。既然如此,徐天玄不如老實的養著好了,走一步看一步。

拋開是否容易飼養的問題,這會兒,徐天玄的內心也多出了幾分好奇。這枚巴掌大的白蛋最後可以孵化出怎樣的生靈。

由於這枚白蛋的個頭大,導致孵蛋難度陡增。徐天玄想要把白蛋偷偷放進雞窩,欺騙純良的老母雞孵蛋,恐怕絕非易事。

此外,鴨蛋與鵝蛋也比不上這枚白蛋的體積。縱是徐天玄有心欺騙這些尋常家禽,也得騙得了對方才行。

不敢隨意放置這枚來歷不明的白蛋,徐天玄不得不暫時將它揣在兜裏隨身攜帶。白蛋表面的溫度不高,類似外層的玉石質感,頗有些涼冰冰的感覺。

簡單收整了一下,徐天玄邁步而出,欣喜地發現天氣放晴了。

徐天玄擡手稍稍擋了擋眼睛,心情舒暢的揚起頭。蔚藍的天空,潔白的雲朵,陽光明媚。

冬季的太陽雖不及其它季節溫暖,但是這般晴朗的天氣足以一掃陰霾,讓徐天玄神清氣爽。此前接連的陰天,徐天玄幾乎快要被古怪的陰天染成灰色了。

站在小院裏舒展了一番身體,徐天玄再度瞅見了他的鄰居之一,一只白兔。白兔此時正蹲在石階曬太陽,白色的絨毛曬得蓬蓬的,看起來異常柔軟暖和。

察覺徐天玄的目光,這只白兔不應景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:“這破天氣,可算是放晴了!”

雲祥城的正常天終於又回來了。

徐天玄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生怕老管家家裏有人聽見白兔說話。對此,白兔顯得丁點不介意:“別看了,他們不在!”

“楚管家他們這麽早就出去了?”徐天玄說完又困惑地擺擺頭,“不對,最近不是讓大家盡量留在屋裏嗎?”

“看你這樣子,果然是什麽都不知道。”白兔一邊說一邊擡起爪子,隨意地撓了撓自己的長耳朵。

徐天玄聞言不禁意外,問道:“知道什麽?難不成乾府有大事?”

“確實是大事。”白兔紅通通的眼睛望向徐天玄,一字一頓道,“大少爺回來了!”

白兔此話一出,徐天玄心神不穩,腳下一滑險些摔個臉著地。他驚訝地長大了嘴巴,什麽?大少爺回來了?什麽時候的事情,大少爺現在在哪兒?

徐天玄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往外冒,白兔懶得回答,幹脆低下腦袋閉眼曬太陽。發覺白兔不肯開口,徐天玄立即急匆匆地朝主院跑。

大少爺若是回府,肯定住在主院。徐天玄情緒萬分激動,三年了,他尚未見過大少爺長什麽樣。

跑到接近主院的時候,徐天玄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事。沒有大少爺和二少爺的許可,徐天玄不能隨意進出主院。他停下腳步,倍感為難,這事不太好辦了。

要不,爬樹?

徐天玄清楚記得,主院的院墻外不遠處有一棵參天大樹。他不可進主院,但他爬到樹頂偷偷看一看院內的情況應該可以吧。

也不知是誰在那地種了一棵古樹,徐天玄認為用來登高望遠剛剛好。

古樹的位置特別易找,它醒目異常。徐天玄樂顛顛地跑到古樹底下,他搓了搓手,正準備爬樹之際,突然發覺一件怪事。他納悶的左瞧瞧右看看,面露疑惑。

怪了,乾府的人都去哪兒了?

從他清早起床至今,只見到了一只曬太陽的兔子,尚未遇見乾府的其它人。徐天玄很快丟開了這個想法,算了,先不管這麽多,爬樹最重要,看看大少爺在不在主院內。

徐天玄挽起袖子賣力爬樹的同時,暗地裏一群隱衛默默地盯著這名大清早勤勞爬樹的少年。隱衛們不明白,其它人在接受治療的時候,為什麽這裏有一只活蹦亂跳的少年。

隱衛們思索著,他們是應該把徐天玄丟下樹呢,還是該把徐天玄抓起來?

奈何兩位主子不曾下令,隱衛也不能擅自對徐天玄動手,只能眼看著徐天玄一步一個腳印地爬上了乾府的護院神木。

攀在樹梢,徐天玄深吸了一口氣。樹頂風大,有些冷,不過視野極好。沐浴在陽光中的乾府寧靜祥和,頗有幾分超凡脫俗的意境。

乾府的八座別院好似八名強壯的守護者,將主院團團地環在中間。

抱緊大樹,徐天玄伸長了脖子使勁瞅。他驚喜看見小院內有人,兩人坐著,另外兩人站立在他們身側。

壓了壓心底的悸動,徐天玄反覆辨別。

正對徐天玄的青年身穿淺藍色錦袍,那是乾府的二少爺乾顧。乾顧身側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,那一身暗黑的鎧甲,徐天玄有些許印象,前不久送雲義常前來的隱衛同樣是這副打扮。

背對徐天玄而坐的是一名黑袍男子,徐天玄對此萬分糾結,看不見臉,唯有一個高大背影。

站在黑袍男子身旁的白須老者,徐天玄一眼認了出來。盡管有三年未見,徐天玄仍然確定,這位老者就是當初接徐天玄進府的那人。

黑袍男子坐在乾顧的對面,身旁又有白須老者,他的身份不言而喻,鐵定是乾府的大少爺乾宇!

徐天玄怨念不已,為什麽這棵樹不種在主院的另一邊!

這棵大樹若是能挪個位置,徐天玄現在就可以正對乾宇。距離遠是遠了點,但看個正面的大概,總比盯著背影強吧。

徐天玄不甘心的在樹梢左挪挪右移移,哪怕他在樹梢翻了天,該看背影還是只能看背影,變不成正面。

懊惱之際,一聲低笑飄過徐天玄的耳畔:“站這麽遠,你看得清嗎?”

徐天玄霎時感到自己又被雷電轟了一次,轟得焦糊。

他竭力擠出笑容側過臉,只見那一襲血紅色的袍子在自己眼前飄蕩。美艷的容顏依舊,可,陽光仍然驅不散羅峙身上的那一股陰冷煞氣。

“羅公子,早啊!”徐天玄尷尬地笑了笑,爬個樹也能被人發現,太倒黴了。乾府眾人不見蹤影,為何偏偏留下了這一人,一個如此危險的家夥。

聞言,羅峙唇邊揚起一抹淺笑。他的笑容讓徐天玄頭皮發麻,生怕羅峙冷不丁吐出一條長舌頭。

羅峙含笑打量了徐天玄兩眼,善意地提醒道:“你倒是精神好,大清早這麽高的興致爬樹。我見乾府的家仆都在藥堂,你不用去嗎?”

藥堂?

徐天玄頓時一頭霧水,他無病無痛,到藥堂做什麽?

而且,大夥為什麽去藥堂?他們生病了嗎?難怪今天一人也不見。可是他們昨天明明都還好好的,怎麽一覺醒來,全都病了?或者是,大少爺帶了良藥回府,命大家提早吃藥有備無患?

徐天玄偏著腦袋想了想,他是不是也該去一趟藥堂,領幾顆藥丸以防萬一。白兔說過,智識之災相當危險,再聰明的人也可能一不小心就變成了傻子。

他不求自己以後變得多麽機靈,至少不能再變得更笨了。

這麽想著,徐天玄頓感藥堂一行非常有必要,同時也為了擺脫身邊的高危險份子。徐天玄露出感激的笑容:“謝羅公子提醒,我這就去藥堂一趟。”

隨後,徐天玄手腳並用,急急忙忙的下樹,直奔藥堂而去。

“這小子,沒病還去吃藥,真浪費!”直盯徐天玄逃跑的背影,羅峙的笑意收斂了幾分。徐天玄兜裏的東西,靈氣出奇強大,之前羅峙不曾看見過,莫不是乾宇剛帶回來的?

徐天玄跑著跑著,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。他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念叨自己,偏偏他沒有勇氣扭過頭一探究竟。萬一他回頭直面羅峙那張臉,非得嚇死自己。

他還沒仔細看清自家恩人的模樣,可不能先被羅峙給嚇死了。

於是,徐天玄懷揣白蛋,繼續開溜。

乾府主院內,乾顧坐在石凳,他端起熱茶,徐徐地喝了一口,壓了壓自己蒼白的臉色:“幸好你回來了。不然,我可能真的要向夜血魔君求助。”

“你受了內傷,近期安心休養。雲祥城的事情,我會處理。”

說話的黑袍男子看起來比乾顧年長不了幾歲,他與乾顧的相貌有些許相似,卻又多出了幾分硬朗。不同於乾顧的儒雅,黑袍男子渾身上下散發出鋒銳的氣息,氣勢強橫無比,盡顯斬魔弒神的霸氣。

乾顧淺淺一笑:“智識之災來得突然,中途又幾番劇變,夜血魔君此時來雲祥城做客,怕是不懷好意。大哥,須得留意他。”

“魔尊之子不足為懼。他想留在乾府就讓他住好了,若有異動,趕回魔界就是。”乾宇徑直應道。

乾顧笑裏有幾絲無奈:“大哥所言極是,是我多慮了。不過,戾氣雖已鎮壓,可雲祥城氣機驟變,影響甚重,絕非祥兆。”

乾宇別過頭,望向院外的護院神木,冷靜說道:“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雲祥城變不了天。”

聽聞乾宇如此說,乾顧也不便多言,他放下茶杯,擡眼凝視古樹。雲祥城的天有乾宇扛著,乾顧自然放心,他擔憂的是,今冬的雲祥城,日子不太好過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通天六界

#急求,挪移古樹位置的有效辦法,在線等##紅色標識高亮#

主樓(徐**):只能看背影,好著急

1樓:刨一個坑

2樓:拔起古樹

3樓:再挖一個坑

4樓:種下古樹

5樓:樓主,其實,你可以換一棵樹爬

第 13 章

狂奔到藥堂的徐天玄有一種上當受騙的真實感,羅峙明明告訴他,大家全都來藥堂了。可是,眼前的情況是怎麽回事?空蕩蕩的藥堂哪有半個人影?

說好的眾人都去了哪兒?

徐天玄想得多了,不免有些委屈。大家排隊領藥,竟然都不告訴他,實在是不夠義氣,尤其是吳冬!

別人就算了,沒想到連吳冬也不給徐天玄打一聲招呼,這事完全說不過去。枉自徐天玄還一直認為自己和吳冬是好兄弟!

在藥堂裏裏外外找了一圈,始終尋不得人,徐天玄心有疑惑,卻也無計可施。不得已,徐天玄返回艮院,倍感欣慰的看見一只熟悉的白兔依然趴在石階曬太陽,不曾憑空消失。

徐天玄拂了拂石階的積雪,坐在白兔的身旁,悶悶問道:“兔子,你知道大家都去哪兒了嗎?我為什麽找不到他們?”

乾宇與乾顧兩兄弟此刻在主院,但是其它人竟不知去向,未免太過反常。眼下,乾府連一個護院都沒有,如果有人趁火打劫該怎麽辦?

好吧,就算沒人趁火打劫,安靜到過分的乾府,徐天玄很難以適應。

徐天玄本以為白兔不會和他聊天,豈料白兔忽然冒了幾句:“此次智識之災中途突變,導致整座雲祥城全城遭難。人族感染尤其嚴重,極少有人幸免。其餘種族的生靈受到影響比人族輕緩,如今正逐步恢覆了意識。”

乾宇此行確實帶了藥物歸來,只是藥效尚不明朗,所以乾府眾人均已服藥靜養,一旦情況好轉,才能出來。

得知這般情況,徐天玄表情僵化,原來大家真的都去吃藥了。但是為什麽唯獨不通知他領藥?兔子不是人族可以理解,難道他也不是人嗎?這事居然不告訴他,不待這麽歧視的!

徐天玄一臉悲傷地指了指自己,他尚未開口,白兔靜靜地瞄了他一眼,晃了晃短尾巴,意識到自己面前還站了一個人。白兔朗聲道:“作為人族光榮幸免的少數之一,你應該以此感到光榮!”

徐天玄沈默了好一會兒,始終覺得白兔這話聽起來不怎麽像是表揚。

除卻白兔,徐天玄懷裏的白蛋也不屬於人族,九只人形生靈同樣不算。不過,修士算是人族吧?

有了幾許猜測,徐天玄立即起身跑向竹屋,只見邋遢老人仍在屋內一動不動的打坐療傷。顯然,這位老祖要麽屬於人族的幸存者,要麽屬於同樣被遺忘的悲劇,徐天玄霎時心理平衡了!

關心了邋遢老人的情況,徐天玄又去看了雲義常,雲觀主也在屋裏,不曾消失。雲義常一直不醒,徐天玄就一直盡職盡責的照顧雲義常,外敷內服的藥物一個勁的使用。

沒多久,徐天玄端來一碗新鮮出鍋的姜湯。雲義常每天敷藥,難免受了涼氣,驅散十分有必要。姜湯仍燙,徐天玄很有良心的沒有立刻灌下,他將姜湯放在一側,坐在床邊為雲義常揉揉胳膊揉揉腿,把雲義常當作面團揉。

雲義常長久躺著不動,身體極容易僵化。

正當徐天玄又一次把雲義常搓圓捏扁的時候,躺在床裏的人微微動了動,隨即醒轉。

雲義常費勁地睜開了雙眼,滿心迷茫地看著為自己活動手腳的徐天玄,他張了張嘴,聲音發幹:“小祖……”

冷不丁聽到有人說話,玩得正起勁的徐天玄心虛地收了手。很快,他一臉興奮地盯著雲義常。醒了,終於醒了!二少爺交給他的任務完成有望!

“你昏迷了好幾天。現在情況還算穩定,傷勢漸漸在好轉。”徐天玄開心地說道,“哎,你別急著起來,躺著休息。”

照顧雲義常是乾顧交待的差事。

“晚輩已無大礙,不敢勞煩小祖照顧。”雲義常掙紮著要坐起身,又被徐天玄果斷地壓回床內。

徐天玄心急:“別亂動。你還有傷,身體虛。”

“可是,小祖……”雲義常面露難色。雲義常內心有許多的坎兒邁不過去,其中一道莫過於身份差異。若不是他當初惹了人,何苦淪落至今。

徐天玄雖無修為,但流雲鎮運仙符何其珍貴,又是流華老祖親贈。無論如何,徐天玄的身份都超過他太多,他不能不對徐天玄恭敬。

雲義常堅持要起來,徐天玄急了,這不是專門給徐天玄過不去麽。徐天玄對二少爺的交待的事情兢兢業業,絲毫不敢馬虎,他得把雲義常健康完整的領到乾顧跟前交差。

於是,徐天玄堅定地蹦了起來,像模像樣的命令道:“小祖有令,雲義常躺下靜養,不可擅動!”

雲義常:“……”

終究,小祖取得了偉大的勝利。

清醒後的雲義常發現自己的日子有些難熬,外敷的藥一堆,內服的藥一堆。不管有用沒用,小祖的命令絕不許他違抗分毫。

小祖蹲在火爐邊,扇著小扇子為雲義常熬藥,雲義常怎麽也沒有開口拒絕的道理。同樣的,小祖還會親力親為的給雲義常敷藥,天天敷藥從不間斷。

每天定點定時被扒光,雲義常無言望天。修道無數載,沒遇見過這麽親民的小祖,說不出是福是禍。

興許是火爐邊暖和,徐天玄喜歡取出兜裏的白蛋,放在火爐附近烤一烤。烤過的白蛋十分暖和,不似以前那麽冰冷。

起初,雲義常以為徐天玄打算烤蛋來吃,後來他發現徐天玄哼著小曲的模樣不像是打算開飯。當雲義常得知徐天玄如此這般是準備孵蛋的時候,雲義常瞬間石化。

如此孵蛋,小祖和這枚蛋這得有多深的仇!

回顧了一番自己受到小祖照顧的零零種種,雲義常深感,興許是小祖的風格與常人相比與眾不同。自己能頑強的活下來,竟有一種生存不易的艱辛感。

盡管敷藥冷了些,喝藥苦了些,但雲義常的身體狀況漸漸好轉是不爭的事實。

這段時間,乾府依舊出奇冷清。

每天清晨徐天玄先爬上大樹,看乾宇有沒有到院子裏曬太陽,然後他再直奔藥堂瞅瞅有沒有人出來。接著,徐天玄會與白兔閑聊幾句,再去關心邋遢老人是否仍在打坐療傷。下一步,徐天玄趴在地面,觀察床底的人形生靈有沒有化作人形,有沒有清醒。

除了這些事,每天剩餘的無聊時光,徐天玄只能關上門折騰康覆過程中的雲觀主了。

雲義常咬緊牙關,小祖關愛,當銘記在心。

敷藥,忍;喝藥,忍;與一頭熊崽子塞進同一個木桶中洗頭洗澡……忍不了也得忍……

恰逢熊四醒轉,熊四如今無法化作人形,苦悶的伸伸熊掌,伸伸熊腿。填飽肚子之後,熊四表示,哥,咱很久沒洗澡了,求洗得香噴噴的再睡覺。

善良的小祖考慮到雲義常敷藥已久,好不容易傷口愈合,也該洗一洗了。於是,徐天玄袖子一卷,和熊四扛來大木桶,燒了充足的熱水,力爭把熊四與雲義常全都洗得香噴噴。

徐天玄心情愉快地搓熊皮,雲義常坐在木桶裏,默默地望著對面的一人一熊,心情難以言喻。他活了這麽長的歲月,如此近距離的圍觀一名少年給一頭熊崽子搓澡,還是頭一遭。

不久,徐天玄搓過熊皮的魔爪伸向了雲義常,開始搓人皮。

水很暖,雲義常略微閉了閉眼睛。從小到大,他長久獨自一人摸爬滾打,少有人關心他照顧他。

雲義常幼時,家鄉遭了災荒,家中窮得揭不開鍋,生活分外艱難。身體狀況不好的雲義常,被家人拋棄了。興許是雲義常命不該絕,他熬過了苦難,活了下來。

後來,年幼的雲義常遇見了一名老道士。老道士對徐天玄照顧有加,給他吃給他穿。雲義常對老道士心懷感激,奉為恩師,哪知老道士養他的目的竟是為了奪舍。

雲義常根骨好,前景無限,而老道士此生已是大道無望,他決心奪了雲義常的肉身再度修行。

然而老道士奪舍失敗,雲義常再次從艱難中活了下來。

一晃十數年,幾番輾轉,雲義常最終來到了流雲仙宗。他資質高,修行快,在仙宗如魚得水,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崛起。雲義常很高興,他以為好的生活從此開始了。

可嘆世事無常,雲義常渴望騰飛的羽翼再度折斷,在凡俗界耗費百載歲月。

雲義常心不甘,那又如何,他的命已是如此。起初,他打算執掌期結束後返回仙宗,憑借為數不多的陽壽,拼盡全力奮鬥最後一次。可惜,智識之災突變,雲義常修為倒退,拼最後一次的機會也失去了。

一次次面臨死境,一次次掙紮而出,卻始終未見出頭之日。

雲義常睜開眼,凝視著倒影裏的自己,以及身後的那名少年。小祖,又會是怎麽樣一個人呢?

若是他註定與大道無緣,剩餘的日子是不是應該留在凡俗界,如凡人那般生老病死,過完此生?

不知雲義常的心事,徐天玄歡樂無比的搓人皮,嘴角帶著笑。

乾宇今天換了一身銀白色的裘袍,無論是黑袍還是白袍,徐天玄覺得都好看,要是能再轉身來一個正面,生活就更加美好了。

徐天玄內心裏笑出了聲,表面上仍是照顧熊四和雲觀主的好少年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通天六界

#被小祖扒了又扒怎麽辦#

1樓:嫁了吧

2樓:從了吧

3樓:撲了吧

4樓(徐天玄):摸下巴,這小祖誰啊?

5樓(乾宇):咳咳

6樓(徐天玄):大少爺,蛋烤熟了,蛋黃餡兒月餅,吃不?

通天六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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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 章

直至過年前不久,歷經混亂的雲祥城才稍微恢覆了些許生機。可惜,至今仍有大部分的城民尚未出現,他們已然無法與以往一樣過年。

城裏現在僅有小部分的人在走動。雖說人數不多,不過總歸不再是一座毫無生氣的靜默之城。

伴隨著新年的漸漸臨近,城中的過節氣氛愈發濃烈。大街小巷張燈結彩,迎接即將到來的全新一年。遭遇了痛楚的城市,散發出了幾許舉家團聚的柔情。

在這段日子裏,邋遢老人的療傷終於告一段落。恢覆精神的老祖與乾府的兩位少爺見了面,隨即決定離開雲祥城。

得知消息,徐天玄忍不住感嘆了一番。自他與老人在大街偶遇到智識之災的來臨,徐天玄的身邊發生了許多變化。正所謂相逢是緣,老祖壽命綿長,徐天玄不知道自己此生能否還能再次見到對方。

不同於徐天玄的感慨,老祖的心情輕松無比,因為他僅僅只是出門一趟罷了,很快就將再到乾府。

邋遢老人笑容滿面,對徐天玄說道:“莫要掛懷,貧道會在大年三十之前回來。據說乾府的團年府宴菜品多,分量足,味道好。既然趕上了這般機會,怎可錯過!”

得知老祖的打算,徐天玄僵著笑向對方揮手告別。然後,他瞅著日歷數時間,等待對方再次來乾府做客。

在此期間,雲義常亦是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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